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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人大
主任
献礼
国庆
征文
2023年人大办主任献礼国庆征文
乡情其实是由许很多多的实体性物事构成。那山,那水,那人,还有那曲曲弯弯、绵绵长长的村路,全是乡情里的最不能遗忘、最不能缺少的局部。现在,我还记得那巴掌宽的田间小路和坎坷不平的十里村道。
我所在的村离学校校大约四里路。每天上学,既不要过山,也不要过桥,只要穿过杂乱无章的块块禾田,就可以到达。晴天赤脚踩在两边长草的田埂路上,倒还满意。左拐右弯,穿过这块又接上那块,再看看前面还有许多块稻田,六年的学校就不知不觉地“踩〞了过去。可是,要是下雨天,特殊是寒冷的冬天,那田埂小路,绝不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牛羊是我的同伴〞那样诗情画意。由于,我不得不面对那烂泥塘似的小路,脚踩下去鞋子就被粘在路上拔不出来的窘境;不得不面对一不留神脚踩西瓜皮,滑入冬田之中,一身泥水,只得打道回府,另换衣服再往学校赶的为难。冬天,路上结了冰,泥巴变得硬扎起来,鞋踩在上面发出“咔咔咔〞的响声,虽然动听,心里有一种快感,但是刺骨的寒风从田垄里袭来,无遮无拦,刮得脸生疼,咆哮之声不绝于耳。接近学校,那泥巴路已被踩成了浆。泥水渗进鞋里,双脚便在鞋里踩泥浆。我的同桌是一位娇小玲珑的小女孩。虽然她家比我近一个自然村,但总是比我后到大约非常钟,而且鞋子干洁净净。她在桌子和凳子上都画着“三八〞线,不愿与我同“桌〞合“污〞。有一次我迟到了,才觉察原来她雨雪天都是兄长背着她上学校的。由于兄长们认为路太滑,跌入冬田,替她洗泥衣泥裤更难,冷坏了小妹“罪莫大焉〞。有一年涨大水,水漫田园,一片,田埂路没入水中,无路可走。有些胆大的一手提鞋一手拿包企鹅似的摇摆着趟过田园。胆小的只得绕道,沿通向老县城北关路—一条业已废弃的小砌卵石路上学。:
后来我告辞了那条巴掌宽的田间小路,考入中学走进另一条通向镇里的坎坷村路。这路刚好十里长。“十里长街送总理〞,我没有那福分到十里长街去,只得在十里村路上送那似水流年。中学六年我有2800个小时走在这条路上,走了1400个来回,加上暑期每天两担公粮,六年下来走了约4万里路,相当于参与了一次半“长征〞,都是靠自己的一双脚一步一步量出来的。虽然没有爬雪山、过草地、啃树皮,但上岭下坡、走泥水路、负重前行,还是经过不少。学校勤工俭学,办了农场,要积农家肥去养分那贫瘠的新开垦的农场。于是,我不得不从家中挑着农家肥,十里“长征〞去学校完成自己的积肥任务。走平路倒还吃得消,但上岭下坡那段路差不多要了我年轻的小命,每次上那个坡,都要歇两三肩。坡上有个鸡爪亭。亭子用八根石柱支撑,两头青砖上面黑瓦,立在路边,专供行人歇肩乘凉,息辛解渴,躲风避雨。每到亭子里便心生对古人的无限感谢。感谢古人体恤行人,为过往者建筑如此奇妙恰到好处的凉亭。晴天,大多数路段还比拟好走,脚踩在大地上有一种凉丝丝的很踏实的感觉,但是经过太阳暴晒的石子路时,双脚就有一些受不了了。让人想起壮族小伙“上刀山、过火海〞那种令人敬畏的仪式。阴雨天,也有一段白夹泥和黄泥路让人难以渡过。走路还得用十个脚趾抓住泥浆,缓步前行。通过走这条路,我熟悉了乡道、省道、国道,也看到了铁路和高速大路。所以有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要是大路修到我家门前该多好啊!
参与工作后,我始终没有遗忘家乡那条村路。我写了一篇稿子叫?在曲曲弯弯的山路上?,把自己对路的查找揉在一个凄美的故事里,当时的?青年?全文予以刊载。妻每每走在那条路上,总是怨言为鸟不生蛋的地方,戏虐本人为山野之民,难以与时俱进。随着“要想富、先修路〞的理念日益深化人心,村干部来找我说,县里确定要修村道了,全部在外工作人员都要助一臂之力,于是我找学兄要了一点小钱给村里。那年过年我回家,一条四米五宽的水泥路,灰白色带子似的甩在了我家的门前,不少车辆爬虫似的在灰白色带子里爬行,乡野一改往日的幽静,正在喧闹地酝酿着“年〞的到来。我对妻说,现在不仅鸟来了,连“虫子〞都来了。
其实,村道不只是在我的家乡发生了变化,许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去年一个同事的父亲病故,我们去作吊,水泥村道在山里迷宫似的延长,好简单才进了村,但是出来时却迷了路。山里岔道丛生,司机转了好几圈,竟然找不到来时的路。同事们揶揄他说:鬼子进了村,有进无出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辈乡情里的村路是那样曲曲弯弯、狭窄坎坷,子辈孙辈乡情里的村路,确定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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