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周剑云中国早期戏剧理论的建设者戏剧理论.docx

【周剑云:中国早期戏剧理论的建设者】戏剧理论 　　：在成为明星电影公司的创办者之前，周剑云曾经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中国的新剧建设之中，通过自己的舞台实践经验总结，建设了当时的新剧理论，为中国早期的新剧建设做出了自己的奉献。 　　关键词：周剑云；新剧理论；校园戏剧 　　周剑云这个名字，对于大多数研究早期中国电影的学者来说并不陌生，他是中国早期电影的摇篮明星电影公司的创办者之一。1924年他与人合办昌明电影函授学校，培养和训练了一批早期电影中资格最老的演员和导演，并写作了影戏概论导演学编剧学等理论著述，这些理论指导了当时电影人去认识电影本体及把握创作流程。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电影活动之前，周剑云还是当时文明新戏的积极倡导者，1918年由他编辑出版的鞠部丛刊一书，成为了研究这一时期早期话剧理论建构的不可或缺的理论书籍。正是这种前期戏剧的观念形成和文明新戏的舞台实践经验，丰富了他的理论根底，使得他能够将之转入到电影研究中去，利用戏剧理论去丰富和完善中国早期电影的理论构建，为中国早期电影的开展做出奉献。 　　文明新戏的积极参与者 　　周剑云，原名亚父，字剑云。1893年出生于安徽合肥。自幼接受良好教育，就读于北京美国传教士李佳白博士专门为上层社会传教而开办的尚贤堂。九岁时，学校中断办学。他继而来到上海，转入江南制造局兵工中学堂学习。读书期间，他喜欢读当时宣传革命及民族思想的各种报刊杂志，尤其是日本东京发行的同盟会机关报民报新民丛报以及国内的民呼报，他每期必看。其中宣扬革命大义，抨击旧制度，推进文学改进、“诗界革命〞的思想对他影响很大。他开始用不同的笔名写时政议论文章，寄给民立报发表。辛亥光复时期，兵工停办，加上父亲事业失败，家中失去经济来源，无力再供他继续读书完成学业，周剑云开始踏进社会，承当起生活的担子。周剑云自小就喜欢中国戏曲，尤其是京剧，于是刚开始从事的工作就是撰写剧评，在杭州人许菩僧办的金声日报担任主笔，同时也为陈志群所办的飞艇报写稿。 　　当时“文明戏〞，在清末资产阶级民主改革与革命运动蓬勃兴起的时代背景下，被视为一种移风易俗传播文明的利器，新剧家们通过在剧中树立新的世界观，以此到达改造旧的社会习俗观念、树立新的道德风气目的。评论文明新剧成为了此时期报刊文章的主流。周剑云积极参与其中，正如他所说，“继知传统思想，积重难返，旁观者言，无从下手，只能掉换方向，致力新剧：从文字批评到亲身尝试〞。①由剧论批评到逐渐亲身尝试，周剑云对戏剧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参加了诸多京剧爱好者共同自发创办的上海京剧票友会“久记社〞，积极参加该会组织的演出活动。在1913年9月，周剑云又受邀参加“启民新剧研究社〞并为其修改章程。启民新剧研究社是由商务印书馆的张屏翰、赵筱侬等人发起组织的通俗新剧团，由周剑云担任董事长，鸳鸯蝴蝶派小说家孙玉声担任总经理。启民新剧社之所以叫做启明社，即其成立宗旨在于“抱着启发人心，改进社会的志愿〞“以实行社会教育为宗旨〞②，成为了20世纪20年代中国戏剧界的六大新剧团体之一。1914年3月15日，启民社正式演出。作为社员的周剑云不仅继续完成繁华杂志等刊物的约稿，开辟负剑腾云庐剧话专栏，同时积极投身剧社活动之中，参与创作和戏剧演出。1915年，袁世凯政府签订了企图把中国置于日本控制之下的二十一条，激起了国民的愤怒。周剑云适时创作并演出了爱国戏剧征鸿泪一剧。剧中开救亡大会一场，周剑云采用了一种演说的方式，亲自慷慨陈词，义愤填膺，用长达3500多字的讲演呼吁国人共同抵抗侵略，这深深感染了观众。日后，他将这段演讲词以周亚夫演征鸿泪救亡一幕之演说词为名，刊发在鞠部丛刊一书中。虽然1915年秋天之后，启名社的社会教育路线在经营上遇到困难，宣布解散，但是这些舞台亲身实践经历，丰富了周剑云对戏剧的认识，使他能够从更深层次去围绕戏剧的本质进行探讨和思索。 　　文明戏失败的反思者 　　经过1914年的甲寅中兴之后，文明新戏因为竭力迎合低俗的社会趣味，沾染了浓重的商业气味，开始追求纯粹的感官刺激，“情、杀、淫、怪〞横流舞台，完全背离了最初的宗旨，遭到观众的唾弃，逐渐开始低迷。此时的周剑云退出剧场活动，到爱俪园藏书楼担任主任，在工作之余致力于对戏剧的研究。作为文明新戏的积极倡导者，当面对着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日渐颓废之时，他痛心疾首，开始反思文明戏失败的原因，总结经验教训。周剑云收集了当时上海诸多知名剧评家如冯叔鸾、冯小隐、刘豁公、舒舍予、杨尘因、郑正秋等关于新剧的言论，整理成书，在1918年由交通图书馆出版鞠部丛刊一书。这部书理论性较强，史料丰富，剧评和剧论在书中占有重要位置，具有极强的针对性，成为了当时戏剧研究的重要资料。书中戏剧改进论三难论新剧杂论等多篇文章均由他自己完成。在书中，他从戏剧的本质属性出发对中国戏曲进行考察，强调它要兼收并蓄。在他看来，戏剧没有新剧和旧剧之分，它们都是戏剧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因此不能够简单地将戏曲肯定和否认，而当时的旧戏存在着诸多问题，需要改革。他认为，戏剧改革需要制定统一编制之法，法治执行，同时更为重要的是进行“折衷主义〞，将中西精神融合在一起，使得西方戏剧形式和民族形式有机结合。在戏剧分类问题上，他认为：“剧之种类难殊，大致不外纯粹歌剧、演唱参合剧、纯粹白话剧三种。剧之性质虽难，大致不外悲喜两种。〞在他看来，戏剧就必须“必须唱做表白四种完备〞。单纯的某一种形式，不能更好地满足观众的需要，如“纯粹歌剧，全恃乎唱，使不解音律者当之，必生厌倦之心，精神一疲，将不俟其终曲；纯粹白话剧，全恃做白，乐歌全废，实太平淡，文字不能废诗，戏剧断不能无唱，文言之缺乏，诗以咏叹之；做白不尽，歌以振发之〞。因此，戏剧应该更好地灵活运用各种形式，使得“相辅而实相生，倘能繁简互济，演唱并用，宜雅宜俗，不高不卑，务使观剧者无男女长幼各投其好以去，合于多数心理，是那么莫善于演唱参合剧矣〞。③虽然周剑云的戏剧观点今天看来还十分幼稚，但是应肯定的是他的戏剧认识在当时已经较为全面，他所提出的这种“折衷主义〞同三十年代张庚提出的“话剧民族化和戏曲现代化〞的观点有相似之处。 　　校园戏剧的积极领导者 　　虽然文明新戏日渐商业化、堕落化，但是校园演剧确没有受到影响，一直保持新剧高尚、纯粹之宗旨，不断进行探索和实践。1918年，复旦大学教员学生组织息游社，有新剧部，每逢国庆排演一次，作为社员的周剑云也参加演出。1919年，中国公学学生联合会设立一个新剧部，邀请周剑云指导排练，周剑云和郑鹧鸪同去帮助。1920年，南洋路矿学校担任上海学生联合会的八省急赈大会新剧演出，邀请郑鹧鸪、郑正秋和他进行指导；中华工业学校一局部学生发起新剧，周剑云受邀请进行排练指导；1921年，本仓青年俱乐部和竟成社为北方赈灾，演剧筹款，邀请他和郑鹧鸪指导戏剧演出。参加这些活动，使得周剑云看到了学校演剧的形式和作用，继而将新剧开展的希望寄予学生演剧。他认为，“学生演剧，尤足以矫正不良新剧――即走江湖，开埠头，专门迎合恶社会心理的驱钱新剧――的弊病〞。于是周剑云教育学生拿出创造新剧的精神，改变文明新戏的现状。同时他也意识到学生演剧“虽有志向上，而无良好剧本〞，此时“所见完善无疵的新剧，实在有限几种，这几种稍有价值的新剧，还是翻译外国剧本的居多〞④，因此他在自己研究剧本的根底上，根据1915年曾经和欧阳予倩合作的幕表戏，重新创作成短剧神圣之爱，发表在1921年的解放画报上。解放画报是周剑云为顺应妇女解放的世界潮流而在1920年创办的刊物。为了进一步宣扬妇女解放，提倡爱情的忠贞，渲染出爱情的崇高，这出剧选择在这里发表。写作意图按照他本人的话来说是“有鉴于青年男女误解‘自由恋爱’者之多，想替爱情下一定义〞。神圣之爱前后分为两幕，在这出剧中，作者着力描绘出骆明玉这一女性形象，她一直深爱着邱剑华，哪怕是心爱人与他人结婚之后，仍然甘愿默默为其付出，以至最后以自己的身躯为爱人抵挡致命的一枪，献出生命，以此证明自己的神圣之爱。虽然整出剧故事简单，无太多曲折，但是在人物刻画上，剧本十分注意设计行为动作和对白语言，以此增强人物性格特征的表现力，加强了戏剧演出效果。整个剧本适合演出，具有了成熟和标准的样式。在解放画报上，周剑云除了自己开设剧谈专栏外，他也约请其他剧评家写稿。杨尘因就曾在刊物上连载戏剧改造的研究一文，积极探讨戏剧改造的方法。 　　1922年6月，解放画报自第18期后，突然停刊。停刊理由尚不明确。至此以后，仅能找到周剑云对戏剧的论述只有十日戏剧1937年第1卷第3期发表的汉剧外角谈和1944年应万象杂志邀请发表的剧坛怀旧录一文。在剧坛怀旧录这篇文章中，他以亲身经历者的身份，再次回忆了三十年前上海戏剧的开展状况，重点分析了当时新剧的重要人物及他们所做出的奉献，同时还就演剧方法和新剧的问题谈到了自己的看法。自1922年3月之后，明星影业公司成立，周剑云成为了该公司的发行主任、经理、营业部长等职。于是他的注意力从戏剧界转入到中国电影事业，周剑云利用自己积累的演剧经验和戏剧知识，和郑正秋、张石川等人一起，成为了中国早期电影的开拓者。 　　参考文献： 　　[1]周剑云.怀正秋兄明星半月刊，1936年第6卷第2期 　　[2]欧阳予倩等.谈文明戏中国话剧运动五十年史料 　　 集，第84页，中国戏剧出版社1958年版 　　[3]周剑云.戏剧改进论，鞠部丛刊，交通图书馆1918年版 　　[4]周剑云.神圣之爱解放画报，1921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