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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集群生命周期及其启示 苏江明苏江明，上海方策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博士 摘 要：产业集群和产业一样也存在着生命周期。本文引入对产业集群引入生命周期概念，对产业集群生命各阶段进行了剖析和解读，界定了其各阶段的特征与表现，从而为更好地认识产业集群并有针对性地制定指导政策提供了依据和辅证。 关键词：产业集群 生命周期 生命周期作为一个严格的生物学概念，是指具有生命特征的有机体从出生、成长、成熟、衰老直至死亡的整个过程。生命周期概念引入经济、管理理论始于产品方面。以后逐渐被借用并拓展到技术、企业、产业以及社会等方面。1957年，美国的波兹(Booz-Allen)和汉密尔顿(Hamilton)所著的《新产品管理》一书，提出了产品生命周期一说。弗农（Ｒ.Vernon）、阿伯纳西（william J.Abernathy）和阿特伯克（James M. Utterback）等人对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进一步进行了完善和发展。1989年美国著名管理学家伊查克·爱迪思(Ichak.Adizes)首次把企业生命作为研究对象，分析其成长和老化原因并提出了系统对策。而在这之后又有更多多的专家将生命周期理论引入对产业的分析。 一、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理论 本文认为产业集群和产业一样也存在着生命周期。但关于产业集群生命周期的具体研究，国内外都较少见。1998年，Tichy G借鉴弗农的产品生命周期理论，从时间维度考察了产业集群的演进，并将集群生命周期划分成诞生阶段、成长阶段、成熟阶段、衰退阶段： 1.诞生阶段(The Formative Phase)：即产品的产生和开发阶段，产品和生产过程还没有标准化，企业最初聚集在一起进行产品生产，集群内企业基于信息网络、分工协作以资源共享所产生的聚集经济获得竞争优势。 2.成长阶段(The Growth Phase)：集群发展迅速，增长率高，但也可能使得集群没有压力去创新，而往往只集中资源于最畅销的产品，并以日益增长的速度和规模扩大生产。集群内的资源(知识、信息、技能等)会日益集中，更多的投入到主导产业(或产品)。 3.成熟阶段(The Maturity Phase)：生产过程和产品走向标准化，企业追求大规模生产，注重成本控制，本地同类产品企业间竞争加剧，利润下降。这个阶段，群内企业对专业技能和知识的学习和转化减少，产品技术含量降低，产品出现雷同现象，存在“过度竞争”的威胁。 4.衰退阶段(The Petrify Phase)：也有称“Shakeout Phase”，形容这一阶段集群中企业大量退出，只有少量新进入者。产业集群进入衰退阶段最重要的标志是失去对市场的灵活反应，缺少应变的内源力Tichy G Clusters: less dispensable and more risky than ever [A].M.Steiner.Clusters and Regional Specialisation [C].Londan:Pion Limited,207 Brondesbury Park,NW2 5JM,1998 。从产业集群生命周期特征来看，产业集群在诞生阶段一般基于“聚集经济”所形成的竞争优势，但这种优势在进入成熟期开始削弱。产业集群生命周期理论表明，并不是所有集群都能保持长期的竞争力，产业集群会由于外界和内部的力量丧失其竞争地位，会走向衰败。 迈克尔·波特也提出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分为诞生阶段、发展阶段、衰亡阶段 迈克尔·波特，产业簇群与竞争，《竞争论》，中信出版社，2003年 。 综合各种生命周期理论的说法，本文认为产业集群生命周期是以群内企业的数量和质量为标志，以群的产生、发展、成熟和灭亡的全过程，也就是集群从孕育到衰退具有阶段性和共同规律性的厂商行为(特别是进入和退出行为)的改变过程，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可以分为四个阶段萌芽、成长、成熟、衰退等四个阶段（如图1 所示）。集群经济是由每个企业构成的，而一旦形成了集群经济，它就成为了每个企业生存与发展密切相关的外部环境。每个企业无法支配和改变这种外部环境的变化，但是，可以借助于这种外部环境获取更多的外部性收益，如获取技术与知识资源，更广泛地交流供求信息，实现专业化分工与合作收益等，这就是集群经济对大量中小企业进入的吸引力所在。而一旦外部性收益降低，企业就会退出，如果退出的企业越来越多，集群经济就走向了衰落。这也是中小企业十分关注其所在的集群经济兴衰的原因。如果说，企业的生命周期是其所有产品周期的集合的话，那么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就是集群内厂商生命周期的集合。 企业数 阶段 衰退 成熟 成长 萌芽 图1 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 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与企业的生命周期的区别在于：对于企业的生命周期，单个企业的生命周期非常的明显，一个企业的产生、发展到灭亡就是企业生命周期的全过程。而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是以群内企业的数量和质量为标志，以群的产生、发展、成熟和灭亡的全过程；相对于单个企业的生命周期，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更长，但绝对不是单个企业的生命周期的简单的累加。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是群内企业竞争、合作、联盟等关系的形成、发展和结束的过程。由于产业集群存在的微观基础是企业和技术，因此技术和企业周期的特性也影响着产业集群。 二、产业集群生命周期的性质 按照现代生物学的看法，生命系统具有三种基本性质：新陈代谢，自我复制，突变性。而每一个产业集群也都具有这三个性质。 首先，产业集群在不断地进行新陈代谢。产业集群的新陈代谢是建立在同化作用与异化作用的对立与统一的基础之上的，这对矛盾构成产业集群自我运动的源泉。产业集群不断从外界获得资源，为产业集群生命体提供营养，产业集群内部的经营机制将得到的人、财、物、技术、信息等资源结合起来，经过内部的各种循环，消化吸收为产业集群内部的生产要素，这一过程就是同化过程。相反，产业集群将材料消耗，生产出合格产品的过程就是异化过程。同化与异化互为条件，缺一不可，相互转化，转化停止了，产业集群生命就停止了。 其次，产业集群都有自复制机制。产业集群通过自我积累，不断生产和扩大再生产，使本身技术水平、人员素质不断提高，规模不断扩大，既有原来产业集群的痕迹，又有再生殖、繁衍，不断复制自我，而自我是螺旋式上升的自我，又一个高级的自我。 再次，产业集群还有突变性。经济政策的变化、技术跳跃的发生、技术创新的成功、竞争态势的变化、市场需求的改变等等，都可能使产业集群的运行状况发生质变。 此外，但与生物生命周期不同的是生物生命周期是有限的，而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却可以是无限延续的。生物学中关于生物死亡的原因有两类：一是意外事故所致，二是生物体内与生俱来的因素随时间变异的结果。也就是说生物死亡是由生物体内天然的因素造成的，或者说生物体内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倒计时”装置。虽然一些环境条件(如生活条件、气候条件、医疗条件)的不良可能加速人的死亡，但改善这些条件却不能使人逃避死亡，因为引起生物体死亡的本质因素是与生俱来的。产业集群是人工系统，其内部不存在使其必然死亡的固有因素。自然物的行为服从自然法则，没有人为的目的性，具有一种“必然性的外观”；人工物的行为以人为目标为指向，被人为地改变得能够适应它所生存的环境以达到人的目的，具有“权变性的外观”。也就是说，产业集群死亡是人类行为的结果，是由不合理的产业集群制度、或不适宜的产业集群文化、或薄弱的创新能力、或不当的技术手段、或不足的决策能力等等造成的，归根结底，是产业集群与环境不适应的结果。只要产业集群能不断调整结构，保持与环境的适应性，从而使自身与环境保持一定水平的物质、能量、信息交换，维持正常的新陈代谢，它是可以持续生存下去、“长生不老”的。因此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又具有可延续性。 对于任何一个生物而言，其生命周期是不可逆的，而产业集群生命周期则具有可逆性。生物一经诞生，其生命周期走向便单向性地指向死亡。它可以跨越生命周期的某些阶段(比如，有的人幼年夭折，有的人未老先衰，)，但无论采取什么措施都只能有限地推迟下一个生命周期阶段的到来，而不可能回到上一个阶段。因此说生物的生命周期具有不可逆性。而产业集群生命周期则具有可逆性，人们可以采取一些措施来使产业集群的企业进行技术升级、重组并购、管理创新、产品创新等而焕发新的生命力，从而使得产业集群内的组织关系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发生比如产业升级、产业改造等革命性的变动，最终使产业集群“返老还童”。 因此综合地看来，产业集群具有代谢性、自我复制性、突变性、可延续性以及可逆性。 三、产业集群生命周期的阶段及其特征 产业集群与所有的产业发展或产品开发一样有其客观存在的生命周期，本文按发展速度及集群规模等指标或将其划分为萌芽阶段、成长阶段、成熟阶段和衰退阶段（见图2）。本文按发展速度及集群规模等指标对产业集群生命周期进行标定。这里，集群的规模将把整个集群的销售总收入（Q）的绝对数作为参数，而发展速度则按每一单位时间段的销售收入增长数(Y=dQ/dT)作为参数。即为。本文将根据这个框架对产业集群的生命周期进行分析。 在萌芽阶段，集群规模小，但发展速度快，Y=dQ/dT＞0，同时发展加速度ΔY/Y＞0。 在成长阶段，集群规模增大，发展速度也较快， dQ/dT＞0，同时发展加速度ΔY/Y＞0。 在成熟阶段，产业集群规模达到顶峰随即开始慢慢滑落，发展速度dQ/dT逐渐变小并趋向于零，dQ/dT≤0，同时发展加速度ΔY/Y也由正逐渐转为零并开始变负。 在衰退阶段，产业集群规模继续缩小，dQ/dT＜0，同时发展加速度ΔY/Y＜0。 成熟阶段 成长阶段 大 集群规模 小 衰退阶段 萌芽阶段 慢 快 发展速度 图2 产业集群生命周期阶段分析图 1．萌芽阶段。在这阶段最初可能在某个地方出现了一两个具有创新性的企业。新的集群开始孕育。它能推进其他公司向前发展。地理位置的集中降低了合作的交易成本和不确定性。该阶段的特征是集群的企业比较少，没有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或价值链。各种资源如资金、技术、原料或配件、人才相对比较欠缺，对于集群内的终端产品市场需求小或市场影响力小。没有一定的集群行业标准和规则。可能缺少政府政策的大力扶持或相应倾斜。集群的发展速度一开始比较慢，但当领先进入的企业开始加速度发展时，集群的成长变开始加速。因为此时集群销售收入的基数比较小，故发展速度比较快。而此时由于在该区域市场内同类型的企业少，因此市场结构呈现寡头垄断的局面。 2．成长阶段。集群规模快速扩张成为朝阳产业，产业经济成为该区域的经济增长点，集群出现产业链企业且竞争与合作密切；集群内的终端产品或某系列产品市场需求旺，这些产品对周边地区或国内、国际的市场影响力大增；各种经济资源如资金、技术、人才等在短期内聚集在集群内，产业集群对各种经济资源的吸引力大；产业集群内的产品的生产技术获得长足发展，并逐渐形成集群内部的行业标准，集群内信息交流大增等。这阶段对内部和外部条件要求较高，如资源的优化配置、政策法规的良好保障、国内外市场的扩张、政府的适当扶持等，如果这些条件得不到满足将会影响成长期的成长和壮大由于技术的吸引，产业集群内更多的企业参与技术和生产的合作，技术创新的深度和广度进一步提高，核心技术创新取得突破，而更多的技术实力不太强的企业加入辅助性创新、补充性创新、相关性创新的行列。同时产业集群内的企业不断增多，产业链得到进一步完善，地区产业优势开始显现，同时集群内的一些约定的规则开始形成和发展。企业进出集群频率加快，但加入的企业将大于退出的企业，集群的规模得到壮大，集群内的群内竞争将进一步加剧，市场结构将是垄断竞争。 3．成熟阶段。产业集群在这阶段的主要特征是集群规模增长速度减缓并出现边际递增为零的现象，集群规模扩张到了顶峰，集群内竞争激烈，该行业已成为该区域经济的支柱产业；集群内的终端产品或某些产品市场需求平缓，这些产品对周边地区或国内、国际的